他是月亮22(第1页)
他是月亮(22)完美人生。′z¨h′a~-x·?net这几天都过得和做梦似的。索南平措很喜欢苏瑶,苏瑶也通过这件事重新爱上了拉萨。所以,学习前辈模仿从川西进来的路线作画的计划也就暂时搁浅了,每天的任务,就是背着画板满城跑,看到有什么素材就记到速写本上。本来央拉是个纯混子,结果每天跟着她也开始手痒,于是开启了带薪画画之旅。一到傍晚,两个人就坐在长凳上,画具摊了一地,黏糊糊的唇碰上清爽的阿刁结束。每当这个时候,苏瑶会格外珍惜自己现在生活。同样,她也喜欢现在环境。她本以为自己不会喜欢央拉的,但其实还蛮喜欢这个后生妹的。央拉有点单纯甚至是蠢。也不能说是蠢,只是美术理论基础太差了。苏瑶发现自己随便说点什么,她都不知道,只会恍然大悟地说好厉害,不知道考试是不是全挂了。但有一个跑腿的是真好啊,喊她去买东西都喜滋滋的。关键是她还会说苏瑶人真不错。当然不错啦,央拉要是苏瑶的学生,苏瑶画板都不带背的。她们老师都这样,陪学生写生时一份画具不带,等老师看到了想画的素材,再占据学生的画具。美名其曰,老师示范,学生的画具想怎么使就怎么用。反正,也不是她们的画具,都不带心疼的。苏瑶起码还没过分到让央拉给她背画具。哈哈。但这种快乐日子总归是短暂的。飞速流逝的十天使得时间一步步靠近了雪顿节,逼近了本次藏区写生的主题。藏历六月三十日是雪顿节。换算成今年的公历,是八月八日到十四日。关于雪顿节的介绍想必在文中已经说过很多遍了,这里不再赘述。与世界大多数节日一样,不管是源于什么起源,有着什么的不同的过节形式,它们都会有一个相同点:人很多,人巨多,人多的要死。为了避免人多什么都预约不上的状况,她们俩早早起床,背着厚画具走了。介于这个节目的特殊性,哲蚌寺、色拉寺和罗布林卡是必去无疑的。上面这两个寺是上午开放观佛时间,不同的是色拉寺到下午才关。而罗布林卡则下午开放藏戏表演,其他地方也会陆续开放活动。关于怎么观礼佛,怎么去看藏戏,也问了很多人。旅馆老板说:“你们应该住山上啊,要不然很难看到画的。··a_n,y?e?w~u+n¨e~t′”这老板也实诚,给别人送生意。为了防止出现人挤人的现象,她们决定五点就起来看,但其实还太晚了。她们的路线是这样的,先去哲蚌寺,再去罗布林卡,天一黑就去逛街。两个人背着东西马上打车过去了。司机一听目的地就叹气:“怎么又是去哲蚌,人挤人,有什么好玩的啊?”苏瑶一听也不舒服。这种本地人抱怨当地景区有什么好玩的话,在她看来都是一种凡尔赛式炫耀。炫耀自己住在别人花钱来玩的景区附近。而且别人大老远跑来玩的,玩都还没玩,凭什么就来一个人先扫兴啊。见她不高兴,央拉也不说话了,一行人就沉默地驶向目的地。哲蚌寺离市区比较远,但打车半小时就到了。还未下车,这座依山而建的白色寺群便映入眼帘。一下车,还未见宏大的白红宫殿在蓝天白云下闪耀着,就见无数戴着帽子的人在旁簇拥,司机无奈说只能送到这了。前头一行穿着红色衣服但漏膀子的僧人穿梭而过,与房顶金色的建筑交相辉映。哲蚌寺曾是一个王朝政治宗教文化中心。与元设立宣政院、清设金瓶掣签制度牵制地方发展的中央史观不同,地方政府本身也有历史,也有自己的能人,也存在过政权更替
。比如藏区有过吐蕃、分裂割据、萨迦、帕木竹巴和甘丹颇章时期。相当于唐、宋、元、明、清和民国时期的本地史。这座寺庙就是明末时期建造的,由于古代藏区是号称雪域雄鹰才能飞进来的地方,与中央沟通不足,社会氛围整体仍类似于商朝的奴隶制社会。西藏很长时间都是政教合一。苯教是本地发展的教派,藏传佛教是从印度引进的。除此之外还有一些密密麻麻的其他教。但当号称金珠玛米的解放军进来时,最大的教派便是藏传佛教和苯教。其中,藏传佛教还可以往下细分,分别是宁玛派,格鲁派,噶举派,噶当派,萨迦派。简单介绍一下这些教派吧,总所周知,佛教是印度传来的,而西藏离印度很近。宁玛派就是十一世纪时传来印度佛教和当地苯教结合的最初教派,噶当派则是一个印度人在藏北重新整顿建立的,萨迦派是后藏贵族在拉萨建立的,噶举派也是一个藏族人多次赴印后建立的,在藏区影响很大。当然,影响最大的教派就是格鲁派,这是一个青海藏族人宗喀巴建立的。[?搜°|搜小÷说|+网?£]e°更[新?¥|最2~全?}{它是被内陆广为周知的,因为统治影响力达到了清朝皇帝康熙亲自给第五世班禅册封“班禅额尔德尼”,亦赐金册、金印,正式开启了封达赖、喇嘛的地方统治时代。自此,达赖、喇嘛的人选也需要经过中央的同意,从而能通过这种手段达到中央对地方统治的压制。这种手段,就是分封制、行省制乃至后来的地主乡绅管理乡民实行政治目的变种。因为古代的交通真的很差,中央的手没那么长。汉传佛教和藏传佛教完全是一个妈生的两个孩子,有点像,但还是不一样的。因为每一种宗教,都需要一代代本土化的改造,才有传播下去的可能。不过清朝满族人还挺相信藏传佛教的。传说慈禧太后下葬时,棺材上写满了藏文的经文,清朝还鼓励蒙古人信藏佛。传说噶尔丹的崛起就因为藏佛,他幼时去过寺庙里给五世达赖当弟子。这段时间恰好躲过了兄弟们的内斗。可以说,也为后来夺取部落、与俄国交好和统一卫拉特部打了一个良好的基础。如果不是噶尔丹妄想吞并喀尔喀部,估计康熙都不知道他发育到了这个地步。话说回来,哲蚌寺就是格鲁派建立的,这里的僧人穿红衣,戴黄帽,由此也被称为黄教。苏瑶没有更深入了解了,她只是来画画的。她不画这些宗教题材,只是来观察参加节日中的人,人是她最擅长的。再说了,当朝的又不提倡这些,画了不会被美协除名吧。总而言之,要多注意一点,去一个地方,就要多遵守一个地方的规则。她们顿时肃穆,顶着烈日,跟随着众人的脚步排队进去。但发现前面的人头比想象中多多了。站了许久,苏瑶先受不住:“我们五点半到的啊,怎么会这样。”央拉还没说话,旁人先道了。他说,“你五点钟算什么,我们两点就在外面等了。”苏瑶不可置信地啊了一声。她不停地发出质疑声,仿佛不相信有人居然会为了一个东西而放弃珍贵的睡眠。央拉把她肩扭过来,乐观道:“哎,都怪我大一的时候没来,要不然我们会更有经验的。”苏瑶的注意力才勉强收回来。她嘟囔,“得了吧,我才不想两点钟起来。”央拉:“所以说啊,我们俩现在等比他们两点钟来的等要轻松一点!”好吧。看来司机和旅馆老板嘴里是一句假话没有啊。苏瑶不说话了,心里愈发闷闷不乐。因为这里很拥挤,而且是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挤。她们有时是原地站着,有时是坐在半山台阶上休息,总之是千
里迢迢地来西藏罚站。周围的人也不乏抱怨者,但更多的人是低头诵经,要不然就是闭眼休憩。不过,在一片低靡的诵经之音中,内心似乎也平静起来。仰头,那一座座白色宫羽在云雾中飘忽不已。这边的清晨很冷,裹紧了身边的厚衣服也还不止。倏忽,一声超越所有的法号声响起,清脆有力地唤醒了尘世间的一切,大家都惶恐地从地上爬了起来。苏瑶也学着他们起来,睁开眼,什么都新鲜,原来刚才她在台阶上睡着了。台阶旁的煨桑炉烟雾渺渺。诵经声,法号声,耗牛叫声在雾中飘动穿插,绿山谷包被裹得若隐若现。跟随着队伍往前走,异样声音逐渐大起来。一群穿红衣的僧人扛着白色东西经过,他们头发剃成了寸头,袖子撩到强壮的胳膊上,一条巨大的白色管状物体扛在肩上,像一条白色的巨龙。不知道是什么东西,但这幅样子无疑是获得了所有人的注目礼。这条白龙蜿蜒不见底,在洁净潮湿的青山中准备登顶。无数面孔俊朗的高个男僧在眼前穿梭而过,在直观冲击中震得人说不出话,还未启唇询问,周围说汉语的人先欢呼起来:“是强巴佛!”原来这白龙中存放的是好几十米长宽的唐卡画像。哲蚌寺并不仅是作用单一的观佛寺庙,它还存放着大量藏族的古代文献和经籍。是一座很有文化价值的庙宇。本来苏瑶是想先趁着所有人观佛的时候,偷偷溜到宫殿里看看的,看那些外表用打磨平整的石头制作的房屋里,木材铺满,佛像似庞然大物般地居高临下。可是不知不觉,她就来到了观佛的地方,终究还是凑了这个热闹。一片巨大的白布平整的在乌孜山腰上铺开。随着白幕布一点点的被拉开,布底下五彩斑斓的颜色逐渐被掀开。周围人本在惊呼,但突然一下没声了。清晨的迷雾正好散开,一道金光打在唐卡的幕布上,使得慈爱的强巴佛在光线下辉煌壮丽,安宁承受着茫茫红日放射的万道光芒。这一幕让所有人屏息凝气,他们双手合十,雪白的哈达在空中纷飞。一刻间,短暂的平静拂遍大地。他们祈祷着、期盼着、希望世人安宁。只可惜苏瑶并不信这些。她双手叉腰,越过这些礼佛的人群,准备随机找点素材来画。在对面台阶上的一个老人很快吸引了她。他戴着礼帽,这没什么稀奇的。在这里家家户户都戴着帽子,不是礼帽,就是金花帽,或者是头上披着花花绿绿的头布,苏瑶都戴着渔夫帽。动作也不奇怪,所有人都双手合十,要不然就是拿哈达仰着头。但不一样的是,他的手旁边是一辆黑色的摩托车。这辆车很出名。因为它们会在市区大喊着‘力扎摩托,扎西德勒’然后开始奔跑。虽然这辆车比较老土,但无疑是步入现代社会才能享受到的物种。一个老人手搭在摩托上仰头。他闭眼,尊重着千百年来的信仰,他手上,是现代科技所带来的便利。完美的雪顿节素材,是可以交稿的水平。苏瑶一瞬就来了兴趣,她松下背带,准备抽出笔和纸快速勾勒出一个形状。但周围人群站密密麻麻的,连手都抽不开。很快便放弃了这个想法。她决定从狭小裤兜里抽出手机,先拍张照片,要不然转瞬即逝就不记得这么完美的一幕了。手机一把抽出,连带着掉出了兜里的其他东西。一时之间,也不记得里面具体放了什么东西了。啪的一声,一张远距离放大的照片拍出来了。堪堪塞回手机,正准备弯下腰去拾东西。忽然,没有任何征兆的,所有人都开始走动了。有的人提前把酸奶或者是硬币放在凹陷的帽口里,仿佛下一秒就飞跃到了错钦大殿。他们要穿越大殿,去小殿,给
高僧献上他们结束闭门后的礼物。这也是雪顿节的精髓,将酸奶或者是香火钱献给高僧。但是苏瑶不去那里啊!!她半蹲下,在人们走动的腿中找到自己已经记不大清的遗失物。视觉中心是裤腿,头顶是帽子,再往下是鞋子。央拉本走在前面,后知后觉:“苏瑶,你在哪里?”苏瑶在身后大喊着在找东西。一双双鞋从眼前一闪而过,五颜六色让她的视线慢慢模糊。似乎是摩擦力,耳朵和两颊红透了,找了好半天还顶着时不时的咒骂声。绊了一跤,灵魂都快要踉跄着出去,终于在地上看到了一块牌子。身后是大喊的声音。一根根裤腿绕过障碍物走向大殿。充满泥泞的青砖上,手捡起,一块沾了灰的美丽绿度母。菩萨娘娘请您不要生气,文学效果,这本全发完我就去转山赔罪(双手合十)